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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落与坠落

堕落与坠落

自那之后过去了几天,我几乎每天都是在家里宅着,漫无目的地看一些有意思没意思的动漫和电影。找人的事情因为没有线索就搁浅了,也许也是因为我在与寒雪交谈过后对这件事失去了兴趣。这些天来我一直有些恐慌,总感觉有些我无法想象的事情会猝不及防的发生,此外,我也害怕知道关于寒雪的真相。

倒是寒雪,她除了吃饭的时间以外几乎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声不响的,如果不是因为她每天都能像魔法一样在饭点准时弄出一大堆各种各样的的美食,我几乎会怀疑家里到底是不是多住了一个人。

不过这样也好,我不用为多了一个人造成的麻烦而花费多余的时间,她不来找我,我也比较清闲。不过妹妹白天要上学,家里除了一个天天吃着零食补番的懒虫老妈,几乎没有人能和我搭话,偶尔也觉得挺寂寞的。

好在明天就要去报道了,接下来一忙起来闲暇就变少了,想必会充实很多吧。

『妈,我回来了!』早上晨跑完,我回到了家里。

不过,老妈好像不在家,没有人回应,客厅里空荡荡的,电视和电脑都没有开过的痕迹。

她牺牲自己的睡眠时间这么早就出门,还真是难得一见啊。到底是去干什么了呢?

我索性往沙发上一躺,掏出手机准备玩一会塔防游戏,之前一直卡在第五章的第五关没动,恐怕在上学之前是很难通关了。开学后我还要面对半年拖欠下来的课业以及升学的压力,估计这是我最后的机会去享受假期的余裕了。

『滴滴~』就在这时,张凡的消息发了过来。我皱着眉头点开——

『夏太,你要找的人我简单调查了一下,关于“可可萝尔”的信息是完全没有一点线索,我想你有可能把名字弄错了。至于叫“寒雪”倒是有不少,我把相关信息发给你,你看看有没有你要找的人。』

消息底下列了一个超级长的信息表格,我打开看了看,有照片备注的很少,大都是简要的概述,比如S市演员,职业模特,文艺作者之类的,甚至还有轻小说的女主角,也不知道是不是张凡在故意恶搞还是什么。

我找了半天也没看到符合她的信息,姓寒的人虽然不多,但也足有三千多个,我的手指在屏幕上翻动了半个多小时,也没发现能对的上号的。

果然是个黑户吗……

现在想想,“寒雪”这个名字极有可能是假名。一个女孩子独自在外肯定会有些自我防卫意识。但她的行为又很大胆,莫名其妙就住进别人的家里,况且看上去又很有钱,实在不像是在外流浪的样子……

『在看什么呢?』突然,一颗“水淋淋”的头颅赫然出现在我眼前,吓得我整个人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呀啊!』

『安啦……是余,你看什么看得这么专心啊,余这样都能把你吓着?』

寒雪似乎刚刚洗过头从卫生间出来,湿漉漉的头发披散着,发出淡淡的清香。虽说看起来刚起来不久还没有经过打理,但以她的颜值还是很轻松的撑起了这种别具一格的姿态。

『我什么都没看,在打游戏,打游戏啦!』我想打个马虎掩饰过去。

『是吗?但你的眼神在飘诶……』她噘着嘴似乎很不满意。

我急忙把手机切换成游戏画面,尽量装作很自然的样子,『你看,就是这款最近很火的塔防游戏,我只是想趁着假期攻攻关,这不会妨碍到你吧?』

『算了算了,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再者余也不想知道你在做什么,就算你是在看AV只要不放出声音余也是可以理解的,根本没必要掩饰啦。』

额……总感觉你的言辞真是各种失礼呢,看上去也不像是窑子里出来的人,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和段子都是从哪儿学来的啊?

『寒雪,你看到妈妈去哪了吗?』我问。

『阿姨说明天要开学了,要去给余买些学校用品什么的,虽然余觉得不需要就是了。』她漫不经心地回答。

『诶?你明天也去上学?』

『怎么了?瞧不起余啊?』

『不,我没有那个意思……』

当然,虽然表面上很平静,我的内心其实已经爆炸了……这算是什么差别待遇?在我上学时就没见妈妈操过一点心,为什么你一来就能鼓动她亲自上阵啊?这种亲妈级别的待遇为什么只有我享受不到啊?

嫉妒使我极值点偏移……

『早饭你随便点些外卖吧,今早家里没食材,不太想做饭了。』我突然没胃口了。

『不行。』

『为什么啊?』

『你做的早饭很好吃,平时吃的那些,吃腻了。』她平静地回答。

吃腻了?你也太有钱了吧大小姐?毫不客气地说,从你来到现在我还没吃过重复的菜式,你是怎么能说出吃腻了这种丧尽天良的话的?

『食材余已经准备好了,拿出你的全部气势来服侍余吧。』她笑着指了指厨房。

看着她的修长的手指,一种不祥的预感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我急忙推开厨房门一看,难以置信的一幕出现了——番茄,鸡蛋,西米,虾仁……灶台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的高级食材,甚至还有鲍鱼和牡蛎一类的海鲜,以及一些我从来没见过的东西。

这都什么时候买来的,难道她起的比我还早吗……

我沉默了几秒。

『寒雪啊,你一定很有钱吧?』

她歪着头想了想,用一个深不可测的笑容做了回应。

『没错,无限的富有,余可以毫不费力地偿还法国上百亿元的国债。』

不知道是出于震惊还是无奈,依寒雪她的性格从来不按套路出牌,我沉沉地叹了口气。

『得了得了,知道你会玩梗,我去干活了。』

——————————我是富有的分界线——————————

临近中午的时候,我总算把行李收拾好了。因为准备去的是寄宿式学校,所以接下来几个月在夏至到来之前的时间可能都要在学校里度过了。除了换洗的衣服,还有学习要用的资料,收拾了整整一大包。

回房间休息一会儿吧,快累趴了……

就在我向房间走去的时候,一只白皙的手从我身后的门缝里伸了出来,一把把我拽进了房间。

哇!好冷!

妹妹的房间里开了制冷,温度居然打到了21度。她迅速地锁上门,向我摆出一个调皮的笑容。

『秋?』我惊讶地看着妹妹,『你怎么在家啊?今没去上学吗?』

『哥,你傻了吗?今天是周日啊!』她俏皮地说。

『滴滴滴~滴滴滴~』

不好了,我的手环开始报警了。

『秋,快让我出去,你房间空调打的太低了!』我紧张地摇着门把手,但门似乎被反锁了起来。

『不行,哥明天就要走了,秋一想到有半年见不到哥哥,就更加不可能放手了呢。』她晃了晃手中的钥匙,认真地说。

『那些事情之后再说,现在把钥匙给我啦!』我跳了起来,想要抢下她手上的钥匙。

等等……我“跳了起来”?

在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随着身体骤然大幅度的缩水,我的头猛烈地疼痛起来,全身撕裂一般的疼痛像潮水一样从脚底涨到头顶,痛得我眼泪都流了出来。

『哈……疼……好痛呜……哈……哈……』我流着眼泪躺倒在地上,乌黑的短发逐渐越过肩膀,一直伸展到小腿,发色也逐渐变谈,最终蜕变成一片银白,发出柔和的银光。

『哥哥你没事吧?抱歉,没想到你会这么痛苦……』妹妹似乎也被吓到了,局促不安地看着我。

室内温度那么低,我却出了一身汗,虚弱地躺在地板上。可能是因为刚刚干过体力活,现在我的手脚几乎不听使唤。

桌上都是零食的碎屑,估计妹妹早上就是拿这些当早饭的吧。房间里有股淡淡的蛋糕香味,本来我都没察觉到,此刻也变得愈加明显了。让我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妹妹轻轻地把我抱起来,放在软绵绵的被单上,若是平时的话她肯定是搬不动我的吧,现在我的身形缩小了一圈,体重也变得很轻。仿佛她变成了姐姐,而我变成了妹妹一样。

『秋哈……早饭以后要好好吃啊……哈……可不能学你妈乱吃零食……呜……』我一边忍着痛一边说。

她认真地点了点头。

果然秋还是那个纯洁可爱的夏可秋啊,温顺的性格和那个死宅一点都不一样。

『好吧……需要我变成这样……呜啊哈……秋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我问道。

——————————我是秋的御用分界线——————————

『这么可爱的哥哥请给我来一打!』

『恕我拒绝!』

狭小的房间里,一个初中生模样的女孩向一个穿着小学生款式水手服的幼女一步步逼近。看着那只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幼女,她露出了狡黠的微笑。

『穿一下嘛!又不会少块肉!』夏可秋手里拿着一件小学生款式的学校泳装,也就是被称为“死库水”的东西,慢慢向我靠近着。

『不,那个绝对不行!水手服已经是最后的底线了哦!秋!你要听话!』我害怕地向后退去,可惜后背已经抵到了墙上。

『呐,雪姐送了秋一块草莓鲜奶蛋糕,欧尼酱想尝一尝吗?只要穿上就给你哦!』

草莓鲜奶蛋糕?为什么没送给我啊!啊呸,现在可不是想蛋糕的时候!

『哼,秋啊,这是涉及到我男人尊严的问题,可不是一块蛋糕就能妥协的哦!』我认真地说。

『唔……欧尼酱原来已经有男人了吗?』

有你个大头鬼,这种东西永远都不会有的好么?这种时候用不着开这种文字玩笑啦!

『总之,不穿!』

『真的不穿吗?』她泪眼婆娑地看着我,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哼,没用的,放弃吧,假哭对我是无效的!』我一眼就看破了妹妹拙劣的演技。

『那就别怪秋不客气啦!』

她扑了上来,把我推倒在身下。

『可秋流——挠痒痒!』

『咦啊啊啊你要干甚么啊,别挠啊呜!啊哈哈哈那里不行啦哈哈哈哈痒死了!』

『这是不听话的惩罚哦欧尼酱~』

『我知道错了哈哈哈哈请放过我啦我投降哈哈哈我投降啦!』

我像被侵犯了一样躺在床上喘着粗气,眼神飘忽迷离,脸色通红仿佛可以攥出水来,嘴角挂着抽搐不止的笑容,还有些亮晶晶的迷之液体从嘴边流了出来。

『偶尔一次……哈呜……也是可以接受的啦……』我红着脸屈服了。

——————————我是屈服的分界线——————————

看着镜子里打扮精致穿着水手服戴着樱桃发卡的小女孩,我的脸又一次红了起来。

一头幻想般闪着光芒的银发从头顶倾泻而下,像阳光下的喷泉一样光彩夺目。在泳装的包裹下幼小的身体居然呈现出了最完美的身体曲线,微微隆起的胸部展现出含苞欲放的姿态,腰部没有一丝赘肉,彰显出迷你身材比例下修长的双腿。

这么可爱的女孩为什么会是我自己啊啊啊!

『哇,卡哇伊得斯捏!欧尼酱好可爱呀!』

『脸,脸靠的太近啦!』我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但妹妹立刻又凑了过来。

『嘿!抱住!欧尼酱好软啊~』她突然抱住了我,虽说并不大,但猝不及防的洗面奶还是把我的脸挡了个严严实实。

『唔!素凯呜噜(松开我啦)!哔咔紫仲污夏噜!(别开这种玩笑啦)呜凯处布谷气噜!(我快喘不过气了)』

『就抱一会儿啦,不用担心~』

我的头晕晕乎乎地,快要被闷死了。过了好几分钟,她终于松开了手。

『呐,哦尼酱,我能亲你一下吗?』

『什么?亲!亲……你要亲吗?』我感到头上好像有蒸汽冒了出来,脸上的红晕也越来越浓,头昏昏地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秋的脸也红了起来,我们对视着,她的脸慢慢地向我靠近,我也紧张地乖巧地闭上了眼睛。

『咚咚咚!』

『呀啊~不行!』暧昧的氛围被突兀的敲门声打断,我突然清醒过来,猛地推开了夏可秋。

哇啊啊,我刚刚在干些什么啊那可是我的亲妹妹啊!我刚刚到底在期待些什么啊啊啊!

『可秋妹妹?你在屋里吗?夏太在不在房间里?』门外传来了寒雪的声音。

不好!绝对不能让她看到我现在的样子!我急忙躲进阳台,用眼神向妹妹传递信息。

『呀~欧尼酱慌张躲起来的样子也好可爱啊~』她像犯花痴一样对我尴尬的处境浑然不觉。

『夏太?是你吗?余好像听到萝尔酱的声音了,是错觉吗……』门外的寒雪有些急躁起来。

『哥哥不在这里,他没和你一块儿吗?』妹妹这才严肃起来,她整理了一下自己散乱的头发和衣襟,打开门。我迅速闪到了阳台的拐角处,用盆栽把自己藏了起来。

『真的不在这里吗?』寒雪似乎很失望,『本来想向他请教一下关于学校的事情,不知道他跑到哪去了。』

她们在门口聊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我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双腿几乎蹲麻了,直到寒雪的声音逐渐远去,门重新关上了我才松了口气,扶着阳台的栏杆站起来。

令我意想不到的是,也许是常年没有修理的缘故,当我刚把半边身子从盆栽中挪出来的时候,一块水泥松动裂开了,连带着一小片护栏从阳台上坠了下去。

『咦诶诶诶诶诶!!!』

连救命也没来及喊出,我便从六楼的高度摔了下去。眼前的最后一幕是妹妹惊慌失措的大喊,而在强大的风压下我什么也没能听清。甚至因为失重,我连眼泪也流不出来。

再见了这个世界——最后的最后,我这样想道。

(全句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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